2020年“全国爱牙日”的宣传主题是“口腔健康 全身健康”，副主题是“均衡饮食限糖减酸，洁白牙齿灿烂微笑。今天，咱们就关注一下这个“限糖减酸”的问题。
在”细菌、宿主 、糖和时间”致龋四环学说中，糖是重要的一环。牙齿表面所附着的菌斑中有大量细菌，细菌可以利用食物中的糖，代谢产酸。在酸的长期腐蚀下，牙齿出现脱矿，日久结构崩塌便形成龋洞。
通过这些年的科普工作，“少吃糖，吃糖会蛀牙”几乎成了妇孺皆知的共识。然而，大众对于“糖”的认知还停留在非常浅的层面。在我们的门诊，询问病史的同时要了解孩子的饮食习惯，当问到孩子是 否经常吃甜食，喝饮料？往往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。糖会导致蛀牙，家长对其高度警惕，奶糖、巧克力几乎从来不给孩子吃；听说碳酸饮料很毁牙，也对孩子进行了严格控制。听起来孩子的饮食习惯似乎控制得不错，然而，面对孩子们一嘴的坏牙（图1），困惑的大夫决定好好“发掘”一下，结果发现孩子们每日的零食真是五花八门！除了睡觉，小嘴巴几乎就不闲着。曲奇、蛋糕这些甜点是小明的最爱 ；小花夏日未到，就一天吃好几次冰淇淋；球球的奶奶怕宝贝孙子“上火”咳嗽，每天早晨会给他熬上一锅冰糖雪梨汤；小可最喜欢吃柑、橙之类的水果，一天四五个都打不住，妈妈还经常给她榨橙汁喝……这样的例子多得不胜枚举，几乎每个有龋齿的孩子身上，都能发掘出一篇丰富多彩的“零食故事”。
图1 5岁儿童，多颗牙龋坏
我们分析一下，上面几个例子之中，孩子们日常的零食、饮料乃至纯天然的水果虽然不是狭义上的“糖果”，但都含有大量的糖。孩子们口腔中总有食物的残留，不断地给细菌提供糖分，长此以往，他们的牙齿怎能不龋坏呢？所以，希望大家能够意识到“隐形糖”的危害，控制零食的摄入。一定要帮助孩子养成正餐之间集中吃零食的习惯，这样不但对保护牙齿有利，还能减少零食的总量。同时，要注意吃零食的顺序：第一梯队应该是比较“粘牙”的糖果、点心、葡萄干、酸奶等食物；第二梯队有肉干、鱼干、豆腐干、坚果、薯条、薯片及一些膨化食品，适当的咀嚼刺激有利于颌骨发育及牙齿排列整齐。最后，应该吃一些爽脆的水果、蔬菜，如：苹果、梨、小番茄、萝卜及黄瓜等收尾，有利于牙齿的自洁，令口腔变得相对清爽。另外，孩子的日常饮水应该尽量为清水，远离各种甜饮料，这其中包括市售的饮料以及家庭自制的饮品。如果有养生保健方面的特殊需求，比如：喝蜂蜜水润肠，喝梨汤润肺等，也建议像喝中药那样“顿服”，每天1、2次，不能将其作为日常解渴之用。
说完“限糖”的问题，我们再把目光转向“酸”。既然龋齿是由细菌利用糖代谢产酸所导致的，那么食物中固有的酸对牙同样具有腐蚀作用。日常食物中醋、酸味的水果及其加工制品、碳酸饮料等食物中含有大量的酸，PH值很低，会对牙釉质造成直接的腐蚀。柑、橘、橙、柚等酸甜口味的水果，山楂片、山楂糕、西梅、话梅之类的小零食以及多数碳酸饮料中还含有大量的糖，对牙齿会产生双重的损害。这些年来，柠檬、百香果等水果及其制成的饮品受到了普遍的欢迎，许多少年儿童把柠檬水、百香果水当成常规饮品，每天带去学校喝。此次新冠疫情期间，人们居家时间较长，饮食及口腔清洁等方面的生活节律被打乱。暑假时口腔门诊出现了不少龋齿伴发酸蚀症（图2以及图3）或者多颗牙集中龋坏的病例。这些孩子几乎都有对碳酸饮料、酸性饮品，酸性水果及休闲零食的偏好。
图2 牙齿酸蚀症和龋齿
8岁儿童，全口多牙严重酸蚀，牙尖缺损甚至出现凹陷，左上后牙出现继发龋。
图3 牙齿酸蚀症和龋齿
12岁儿童，前牙切端及边缘嵴釉质明显磨秏变薄，左上前牙出现邻面龋坏。
所以，保护牙齿一定要从日常饮食控制做起，除了“限糖”还需注意“减酸”。
北京大学口腔医院儿童口腔科 马文利
本文作者：北京大学口腔医院儿童口腔科 马文利
